承諾
在一間房子前,老人看見我站在屋外等了很久都沒有離去,於是向我走過來。 老人問我:“你在這裡等甚麼?” 我回到說:“我在守護我的承諾。” 老人一臉疑惑望著我:“你的承諾就是一間空房子?” 我打開房子的門,然後說:“裡面有我的愛意、心思、堅持、時間、誠意、我的血、我的淚。” 老人探頭望一望,詢問道:“我可以進去看看嗎?” 我點了點頭。 老人走進房子裡,看了很久才走出來。 老人眉頭深鎖的向我說:“裡面推滿了你的東西,也看到她付出的痕跡,可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她已經離開了,也沒有想要再回來這裡的打算。換句話來說:你守護著的只是一堆沒有人想要的廢物。” “是的,她已經離去了。”我低著頭回答老人。 “那為甚麼你還守在這裡?還不斷把東西放進去?你的承諾是有對象的,對象不在了,承諾自然就無效了。” “你知道承諾的內容嗎?這些東西從我許下承諾的一刻,就已經屬於她的,因為我愛的最後一個女人就是她。這一切的愛早就屬於她的。” “可是她已經不要你的承諾,也不要你了。她放棄了;她收回了所有的承諾。” “愛不是買賣,承諾亦然;我對她的愛不會因為她不愛我而停止,承諾也不會因為她的放棄而收回。”雖然我是理壯氣直的回答,可是卻沒有面對老人的力氣。 “你對她的愛,她還會在乎嗎?她還會在乎你的承諾嗎?沒有對象的承諾還有意義嗎?你的堅持、你的執著,會否只是為了你自己而已?” “‧‧‧‧‧” 老人見我無言以對,轉身就離去,剩下抬不起頭的我守在房子。 老人一邊離去,一邊喃喃自語。 “這個年頭,甚麼奇怪的人都有。那邊廂的人責怪對方沒有遵守承諾,把承諾當兒戲;這邊廂的傻瓜竟然願意花一輩子守著一個空‘承’,未免太執著了。為何年輕人總不懂得何時該放?何時該收?” 醒來以後,枕頭濕了一片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很多人質疑承諾的存在與意義,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夢,或者是我最近睡的不好,胡思亂想。 承諾是真實的,可是人的意志是脆弱的。把堅固的承諾建築在脆弱的意志上,這承諾的壽命就看人的意志了。 ---